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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苗疆三杰】子夜歌(幕七~幕八)

春歌到此就完了,下次开始就是夏歌了。

总算熬过去了,千雪对我来说真的太难了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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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七

 

  苍狼那一下摔得很重,除了脚踝,还摔出了些内伤。

  寝殿里人影攒动,医官侍女出入不断,却井然有序,并不显得慌乱。

  苍狼在回宫的路上昏迷了一会儿,医官给他接骨的时候又疼醒过来,身上冷汗涔涔的,却始终一语不发,连呻吟声都压得很低。

  千雪从校场回来后就一直在苍狼这里守着他,宫宴也没有去参加,颢穹派人过来催了几次,他都没有理会。

  苍狼行过针之后看起来好了些,但情绪仍很低落,靠在床头不言不语的,千雪陪着他,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。

  “王叔,我是不是挺没用的……”

  千雪摸摸他的头:“谁说的。骑射本来你也没怎么正经学,人家在马背上长大的,怎么跟人比,比个热闹罢了,你还那么较真,把自己摔了,你父王不也说输赢是另一回事。”

  苍狼低着头:“可父王还是生气了……”

  “他一天到晚都生气!”

  侍女端了汤药过来,苍狼手肘处也有挫伤,千雪就把药接过来,喂他喝了点:“他那是着急你,你别多想……啊,听话。”

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苍狼低头喝药,苦得直吐舌头,千雪的话,他将信不信的,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
 

  宫宴结束时已经入夜,颢穹派了几次人,叫不动千雪,便再也没管他。

  千雪看时间不早,正哄着苍狼睡下,他不大放心苍狼,叫人收拾了太子殿附近空着的殿所,准备在宫里留一晚,可颢穹却在这时候来了。

  苍狼一见颢穹,撑身起来,牵动了手臂上的伤,低吟一声,仍想下地跟颢穹行礼。

  千雪把他按在床上,略低了低头,算是跟颢穹打了招呼。

  颢穹的不痛快都写在脸上,恐怕宫宴上有人拿苍狼的事情又作了什么文章。苍狼诺诺地低着头,不敢看他父王,一时间沉默到尴尬。

  半晌,颢穹才叹了口气,问千雪:“医官怎么说的?”

  千雪把苍狼的伤情如实说了,颢穹皱着眉,神情颇不耐烦:“……你早点睡,明日一早跟我去出巡祭天。”

  千雪本就在心里气闷了半天,一听颢穹说这些,直接就恼了:“他都伤成这样子了还出巡?脚不要了啊!”

  “又不是上战场去打仗,这点伤不碍事。”

  “怎么叫不碍事?”

  颢穹厌烦地喝了口茶:“今天已经给各藩国看了笑话,明天出巡再缺席,苗疆的脸面还要不要了?”

  千雪毫不客气地冲口呛回去:“你要脸还是要儿子!”

  苍狼拉着千雪的衣服:“王叔,你别说了,明天我去……”

  “你去什么去!”千雪把苍狼按在床上,站起身跟颢穹理论起来“他起先一点准备都没有,我就说不要让他上场去比,你非要他去,摔了你还要怨他不给你争脸面?”

  “还要准备什么?苗疆的男人哪个不会骑射的?”

  “苗疆的男人也没有从娘胎里直接生到马背上的!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见颢穹没说话,千雪又道“他今年才多大,我跟他这么大的时候你从来也没强逼着我做过什么,怎么换了你亲儿子,你就要把他折腾成这样?”

  颢穹怒道:“……你小时候我就是对你太松懈了,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不争气的样子!”

  “好,我不争气,但苍狼已经够争气了。今天这脸面是你自己扔地上去的,孩子听话愿意给你接着,你还糟蹋起来不算完了,这是个什么道理!你还要他怎么争气?”

  “你放肆!”颢穹终于按捺不住,猛地把杯子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,屋里的侍候人吓得纷纷跪了一地。

  千雪没动,仍昂着头,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样子:“我还就放肆了!你不管你儿子的死活我来管!苍狼,咱们走!”说着,把苍狼从寝台上拽下来,随便给他披上件外衣,就扯着他往外走去。

  “反了你了,给我站住!”

  颢穹也没有想到千雪会为了苍狼这样违逆他。外面的侍卫拦不住千雪,被打的歪倒一地,苍狼被千雪拽着,紧张不安的,不时回头看一看,约略跟千雪说了什么,但走太远了,听不清楚。

  颢穹追出去问道:“你要领着他去哪!”

  “竞王府!”  

  颢穹气的头都开始涨痛,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,这时跟着的侍卫上前问怎么办,颢穹往千雪去的方向看了一眼:“真是反了……把宫里的车马都给我扣住,不许给狼主放车。再去跟守宫值夜的戍卫说,看见了就拦住他们。”

  “是。”

 

  千雪在气头上,拉着苍狼走了一段儿。已经很晚了,路过的宫苑空无一人,走着走着,千雪感到身后的苍狼越走越慢了下来,便问他:“怎么了?”

  苍狼站住,低头支支吾吾的,把受伤的那只脚往后撤。

  千雪蹲下身,拉开他裤腿来看,那伤处果然又肿了起来。

  “光顾着走了,差点忘了你脚上还有伤”千雪转个身,背对着他“来,我背你走。”

  苍狼咬了咬嘴唇,慢慢道:“王叔……要不回去吧,父王他……”

  “你管他做什么!上来。”

  “……”苍狼犹犹豫豫的,最终还是趴到千雪的背上。

  千雪背着苍狼站起来,掂了掂,略笑起来:“你又沉啦,真好。”

  “王叔你还是放我下来吧,我自己能走……”

  “没事,我还背的动。”

  苍狼趴在千雪背上,双手搂住千雪的肩膀,乘着夜里的风,鼻间挥过淡淡的皂角味儿。

  千雪喜欢穿旧衣服,那种洗过许多次的。他不用熏香,衣服上只有皂角的味道。他说这样的旧衣服穿着舒服合身,新的穿起来就好像总得适应一阵似的。

  苍狼喜欢千雪身上旧旧的味道,闻上去令人觉得格外亲切。他把下巴搁在千雪肩上,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。他从来没有违背过父王的命令,眼下的情况,虽然心里的确想跟千雪走,但仍记挂着颢穹那边,觉得害怕。

  千雪背着苍狼走在漫长的宫道上,霜雪般的月光倾泻而下洒落在二人身上。千雪仿佛知道苍狼心里想什么似的,略偏过头,笑呵呵地拿脸蹭了蹭他额前柔软的头发。

  “没事的。有我在,你什么都不用怕。”

 

  千雪背着苍狼去了太仆府,得知颢穹下令,不给放车,连马都要不出来。宫宴早就结束,朝臣都回去了,想搭个便车也搭不上。

  千雪闷闷不乐地从太仆府出来,把苍狼放在大殿前的台阶上,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。

  竞王府离苗宫不算远也不算近,没有车马,仅凭两条腿走过去不说走多久,恐怕半路上苍狼就撑不住了。

  苍狼大约也知道没有车去竞王府是非常不现实的事情,拉了拉千雪的衣服:“算了王叔,咱们回去吧……明天出巡,我尽量不走动就是了。”

  千雪摸摸他头发:“没事,先回我那,不算远,明天我让人送你去竞王府。”

  苍狼抿了抿嘴:“嗯……”

  歇了会儿,千雪又将苍狼背起来,一边同他说些话哄着他,一边继续往宫外走。

  将到宫门时,千雪把苍狼放下,准备去解决掉宫门的戍卫,可四下安静的不免有些反常,戍卫都不在,他抬头看了一眼,也还不大到换班的时辰。又往前走了几步,才发现原本值夜的侍卫都给人打晕,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。而宫门外,温皇靠墙站着,身后是一辆王府的马车。

 

  见了温皇,千雪略怔了下,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“罗碧到王府告诉我你让王给扣下了,他不好直接出面接你,就让我来了。”

  “嘿!还是我兄弟呀!”

  千雪看起来挺高兴的,之前那些火气大约消散得差不多,把苍狼抱上车,自己出来跟温皇一起驾马。

  温皇问:“去哪?”

  “把苍狼送去竞王府。”说着一鞭挥下,调转马头奔着竞王府的方向去了。

  温皇在车板上坐了会儿,颠的难受,撩开帘子往里看了一眼,同千雪道:“王子的伤怎么样,我带了点伤药,进去看一眼。”

  千雪笑嘻嘻的:“不是吧,想这么周到,连药都带来了。”

  温皇抬眼看了看他:“罗碧让我带的。那什么,路过王府的时候把我放下来,凤蝶还自己在家。”说着,进到马车里面去了。

  “好嘞。”

 

幕八

 

  北竞王早早睡下,将近中夜时却醒了过来,翻来覆去了半天也没能再睡着,干脆起身让人去熬点冰糖银耳来。

  千雪踹门进来时,北竞王正倚在寝台上看棋谱。

  “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,我的门你也敢踹。”

  千雪着急忙慌的绕开帷屏走进来,身后还跟了一群慌慌张张的侍女:“你快别扯那些了,苍狼有点不大好,你把你府上的医官叫过来,再给他换一遍药。”

  “苍狼?”北竞王看见苍狼一下就慌了,挪开身子让千雪把他放在自己身旁“这是怎么了?”说着,让侍女去传了医官。

  苍狼颠簸一夜,吃了温皇的药之后,隐隐有了些发热的征兆,脚踝肿大,流了些脓血出来。医官来给苍狼重新诊了脉,说没什么,只是体内摔出来的淤伤发散出来了,是好事,接着小心翼翼地给他的脚换药。

  北竞王把苍狼搂在怀里,不断同医官说:“你轻些,他疼。”

  苍狼抓着北竞王的衣服:“祖王叔,我没事……”

  北竞王摸摸他的头发:“好苍狼……”

 

  换过药之后,苍狼又吃了一副药,看起来好了一些,窝在北竞王怀里,有些昏昏欲睡的。

  北竞王轻轻拍着苍狼的身子,不时低头看看,还当他是幼儿时候那样哄着,那重爱的神情,叫人看了也不免感慨。那日他施针时,蟠针入身那火烫尖锐的刺痛他尚能忍受许久,如今却舍不得苍狼疼着一丁点儿……

  北竞王小声问千雪怎么回事,千雪就把这一天的事与他说。

  北竞王听罢,面有愠色,但碍于身份不好发出来,只叹了口气:“颢穹也是,跟自己的孩子较什么真……”

  “你问我,我还想不通呢。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千雪又坐了一会儿,女官便进来通报,宫里来人了,说是王那边有事,请苍狼王子回去。

  千雪看了看北竞王,北竞王淡淡道:“去回了王,就说小王身子不适,旧疾复发,留苍狼在竞王府侍疾,这几天就不回宫了。”

  苍狼半睡半醒间听见了,在北竞王怀里动了动,低低道:“祖王叔……”想来,心里也还是不大能安稳。

  北竞王低头看他,笑了笑,俯身在他额前轻轻亲了下:“没事,有祖王叔在呢。”

  “唔……”苍狼的头埋在北竞王胸前,听着那胸腔里似乎比寻常人都要细弱些的心跳,不多时,便沉沉睡去。

  北竞王搂着他,轻轻地摸摸他的脸,将他的鬓发拢到耳后去,又仔细地拉了拉丝被,盖住他还缠着绷带的手。

  千雪在竞王府留了会儿,其间宫里又派过来两个医官,正是下午给苍狼接骨的那两名,说是来给北竞王看病的,但颢穹未尝不是放心不下苍狼。

  千雪见苍狼睡下,时辰也不早,便起身准备走:“你看着苍狼吧,我得先回去。”

  “这么晚了,明天再走吧,我让人去给你收拾厢房了。”

  “不留了,明天出巡苍狼不去,要是我也不去的话确实有点说不过去。”说着,凑到寝台旁边又看了苍狼一眼“况且王兄那边现在肯定还忙着,又生着气,我回去看一眼。”

  北竞王抬眼看了看他:“去吧。忙死你了……”

  千雪略笑笑,喝了口水:“我走了,春祭忙过去了再来看你。”

  “嗯。”

 

  千雪驾着竞王府的车回宫,到宫门口时,那些被打晕的戍卫都醒了过来,见千雪回来,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于是直接放他进去了。

  颢穹果然还在气头上,但苍狼送到北竞王那里,千雪就已经气过去了,跟颢穹嬉皮笑脸的道歉认错,把错处都揽在自己身上,颢穹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,只能把他扔到礼部的公厅去,处理些次日出巡的杂事。

  千雪操忙了一天,深更半夜的还在一众礼官的围拥下签名盖印,实在是有点撑不住,不知道什么时候,头一低,便枕着朱泥和官印睡了过去。

 

  睡中,他模模糊糊地梦到小的时候,跟进宫外戚的孩子打架,扭伤了脚动不了,怕给人看见,就躲到草丛里。小王叔跑去找来颢穹,颢穹把他拎出来骂了一顿,却仍把他背回他住的殿所里。

  那天似乎也是春末,还下着绵薄的细雨。颢穹背着他,把披风盖在他身上,自己的头发和衣袂都湿透了,还絮絮叨叨地教训着他。他乖乖趴在颢穹背上,听颢穹说他,没怎么在乎,心里甚至还有点高兴。

  小王叔也在身后跟着,他身子弱,淋了点雨便不时咳嗽,颢穹叫他回去他不听,一定要把千雪送回去才肯放心。

  千雪从怀里摸出一块快要化了的糖,探着身子塞给小王叔。小王叔看了看,没接:“都快化了,怪恶心的……”

  千雪道:“快化了怎么啦?也是好吃的!”说着,咬去了一半,把剩下的一半递过去。

  “唔……”小王叔不情不愿地接过来,也没嫌弃他,就放进嘴里“还好吧……”

  这时颢穹掂了千雪一下:“你老实点!”

  “嘿……”

  千雪趴下,歪头看着小王叔,两个人嘴里含着糖,悄悄地笑了起来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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