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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苗疆三杰】子夜歌(幕九)

夏歌开始会有点镜月,不吃这口的朋友可以跳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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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歌

 

幕九

 

  初夏的时候,还珠楼大致上修好了。温皇带着凤蝶迁回还珠楼,千雪赞助了他一个王府上的厨子和两个照顾凤蝶有了点感情的女官,罗碧则打发过来三个家里用不上的侍女。

  温皇不愧是最会过日子的人。重修后的还珠楼近有移步换景的云廊楼阁,远眺而去是苍翠绵延的后山山涧,格局亦十分巧妙,前殿立于山腰,其后是尚在修缮的机关阵,内阁则拾阶而上,遥立重重山雾之间,步履穿行,那丝缕薄雾优容升浮萦绕,仿佛登临九霄瑶台,令人神迷。

  穿过内阁,再里面便是温皇和凤蝶平日起居的殿所。原本宽阔的房间被隔扇和帷屏分隔成数个小房间,地面上铺着不知道什么材料织成的茵席,略略泛出些明翠的光。夏天的时候,地板下引流深井水而过;如果是冬天的话,就截断井水,再铺一层绒毯。

  将还珠楼修得如此华贵精致究竟花了多少钱无从得知,温皇本人好像也不大在乎这件事。在王府住的时候,千雪看他签账单签得行云流水,顺口说他,这些银子砸下去是不是有点太多了,他也只笑笑,说钱么,花完了再赚,有什么的。

 

  凤蝶在新房子里午睡,旺财趴在她身边,千岁在周围扑流苏,玩累了,就偎到旺财身上舔爪子。新家里凤蝶睡的不再是以前的红木架床或者碧纱橱,居然建起了十分宽大的寝台,铺盖也从普通的枕被换成名贵的蜀锦绣面,熏香还是用着以前的,是她喜欢的瑞香花的香气。骤然换了这样的新环境,她抱着柔软的枕头滚来滚去的,半天也没睡着,就在香软的床被间趴着,听藤席下水流穿过的声音,那轻缓细静的声音似乎格外温柔,听着听着,就真的和旺财枕在一起睡下了。

  傍晚时,温皇喂过蛊,刚进屋便见凤蝶一个人郁郁寡欢地在地上坐着,一下下地戳睡着的千岁的毛,给她的图画书和木头拼版都没动过。

  照看凤蝶的女官跟他说,小小姐似乎下午睡下后做梦了,起来就这样子,没吃什么东西,也不和人说话,只跟猫玩。

  温皇没说话,径自坐到榻上,凤蝶悄悄地看了看他,目光相对的时候,又迅速低下头去。

  “凤蝶。”温皇向她招手让她过来“梦见什么了?”

  “……”凤蝶抿着嘴,伸手抓着温皇的袖口,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“梦见哥哥了。”

  温皇神情微动,一时没言语。

  “梦的太真了,我看见了他长得什么样子,还说要带我回家……可是,我没有哥哥呀……”她看起来挺难过的样子,温皇的袖口被她攥得起了皱。

  温皇拉起她的手翻过来,在腕脉上摸了一会儿,问:“凤蝶想要哥哥么?”

  “想……”她几乎没怎么考虑,便答了出口。

  “……”温皇略叹了口气,没说话。

  凤蝶抬眼看看温皇,仿佛怕他不高兴似的,拉着他的袖子挤到榻上,蜷缩着窝在他怀里:“要是……主人不喜欢的话,那就不要啦……”

  温皇低头,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她软软的头发,神情很淡,并看不出什么来。

  “……没不喜欢。”

  他的指尖带着些药香,随着缓慢的动作逐渐挥散。凤蝶觉得困了起来,手中还握着温皇的衣服,视线慢慢迷离模糊,口中喃喃说了些什么,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。

  “我要主人,就可以啦……”

 

  千雪和罗碧散朝后过来还珠楼时,凤蝶仍在榻上睡,温皇坐在临窗的矮几上写方子。

  千雪把带来的酒随手放在地上,撩开帘栊向里看了一眼:“凤蝶这是怎么了?什么时辰了还睡觉。”

  温皇放下笔,盯着纸面,若有所思的样子:“没什么……最近天热起来了,她又不大好,睡觉老做梦,我给她新配了副药,先吃吃看吧……”说着,略叹了口气,起身让侍女去准备下酒的东西,又道“你们这是刚散朝么?”

  千雪挥挥手,径自倒茶来喝,说起今天朝上的事情。

  芦笙节后占婆王与王子刚回到封地没几天,占婆王子便不知道从哪染了恶疾,回去后发病,撑了没一个月就死了。占婆王派人到本朝发丧,今日刚到,上给颢穹的奏疏里暗指王子之死与颢穹有关,搞得朝野上下一片非议,无非就是说占婆王令王子冲撞苍狼在前,后又以此事影射王上,实乃大不敬,该当治罪云云。

  然而对于这件事,颢穹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计较,甚至给占婆王子追封了个世子的位份,叫礼官带着些封赏去占婆,让王子体面地落葬。

  千雪道:“朝堂上没人敢说什么,但一散了朝就炸开锅了,有说真的是王兄给弄死的,也有说是有心人陷害的,吵得不可开交,礼部那几个老头差点打起来。”

  罗碧坐在一旁拣梅酒罐子里泡的杨梅吃,一边评价道:“闲的!”

  “谁说不是呢……”

  温皇摇着扇子,漫不经心地:“那个占婆王子还是个挺漂亮的孩子,就这么死了……”

  罗碧忽然抬起头来:“你怎么知道他挺漂亮?”

  温皇喝茶,仍是很不在乎的神情:“苍狼王子受伤那天你叫我去接千雪,在宫外远远看见了一眼。怎么了?”

  “……”罗碧不说话,接着低头拣杨梅了。

  温皇抬眼看了看他,约略流露出了些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 

  在喝酒这件事上,三人之中酒量最一般的其实是温皇,但是他醉不醉别人是看不出来的,有时看着他还是那深不可测的样子,实则已经醉到断片,等一觉醒来他自己都不记得干什么了,故而他鲜少与千雪和罗碧之外的人喝酒,就算喝也会事先在体内种下解酒的蛊。千雪和罗碧的酒量则差不多,都很大。但是千雪不能喝急了,慢慢跟他喝他就能喝很多,要是猛地多灌他几杯,他就醉的很快,但是醉了之后倒头就睡,酒品是不错的。

  格门开着,初夏的夜风仍很清凉,吹动门口悬挂的琥珀风铃,那清脆的声音在静夜里让人听了觉得心里格外干净似的。三人都没什么形状地席地坐着,喝着酒,漫无边际的聊些闲事。千雪带来的酒很快喝完了,于是又喝温皇自己泡的梅酒。

  晚时,侍候人都休息去了,其中凤蝶醒了一次,仍是不大舒服的样子,温皇给她吃了点东西,和千雪玩了会儿,吃了药就又去睡下了。

  千雪面前摆着一碟毛豆,他吃的时候,是捏着豆荚两角一拉,用力把豆子从豆荚里弹出来,然后张着嘴去接,接不住的落到地上也不去管,等把一碟都吃的差不多了,再归拢起地上的,把正在睡觉的千岁抱过来吃。

  温皇看着他玩,觉得很无聊:“你别给我弄地上了,回头还要擦。”

  千雪笑笑:“有什么的……”说着,仰面躺倒在地上,揉着千岁的毛,长呼出一口气“真不愧是花了大价钱修的,跟我那就是不一样,舒服啊……”

  温皇不说话,千雪拉拉罗碧:“诶,明天休沐,今天不走了吧。”

  罗碧看了他一眼,自顾自地倒酒来喝。

  温皇随手拨弄着面前碟子里的荷叶糕,慢慢道:“你最近怎么就赖在我这里了,你王府里是穷到揭不开锅了么?”

  千雪笑笑,说夏天到了,他给府里的侍候人都添置了新衣服,那群姑娘们为了穿的好看纷纷开始减肥,不吃饭,一上了桌只有他自己吃,其他人都站旁边瞪着眼看,吃不下去。

  罗碧问:“好端端的干嘛饿着?”

  千雪揉揉千岁的脑袋:“谁知道,都三四天没吃了,好像就早上喝一碗粥,要不就吃点菜叶子,一天还要在府上洒扫,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。”

  罗碧听了,在心里震惊了。就算是打仗时候抓来的俘虏,也没有三四天不给一口饭只给吃草的。

  “还能这样?”

  千雪笑笑,把千岁扔了,自己倒了杯酒,也给罗碧和温皇满上:“不过女子么,哪有不爱漂亮的。吃还是不吃,总有她们的道理。不要饿出毛病来就好了。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

  罗碧不懂这些女人的道理。事实上,他活这么大,生命里也没出现过什么女人,对女人的印象基本上都来自于千雪和行军中饭后解散时大家的闲话。在他看来,女人往往是美丽而柔弱的,可是这样的柔弱,又会在某些情况中变得无比强大,实在是让人非常想不通的一件事。

  罗碧没有女人,以前跟千雪一起出去玩,也没觉得那件事多有意思。他没想过真的打一辈子光棍,但也没想过以后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回来过日子,在这件事上,大约就是单身到混不下去的时候,再娶一个看着顺眼的就好。

  过日子么,跟谁不是过,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思考这些事情上,还不如拿来喝酒。

  罗碧想着,拎起杯子来跟千雪碰了一下,仰头一饮而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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