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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苗疆三杰】子夜歌(幕十七)

小破孩们的深夜幽会。

内啥,子夜歌要是出个本儿的话,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要?想要的话知会一声吧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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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千雪先回去了,罗碧一个人给扔在西苗等武器。

  铁军卫营地里没客房好安排,铁骕求衣只能让罗碧在他公厅上层凑合一下。

  铁骕求衣的那座小楼顶上是墨雪和风逍遥的卧室,格局跟下面铁骕求衣屋里差不多,原本都是一间,中间打了个隔断,风逍遥睡里面一间墨雪睡外面。罗碧来了,铁骕求衣就让风逍遥到外面跟墨雪挤挤,床让出来给罗碧睡。罗碧不大好意思跟少年人抢床铺,但无论是在哪打地铺还是和谁挤一张床,好像都更不像话了,索性也没有说什么。

 

  晚时,罗碧吃了饭在校场跟营里脸熟的将军比划了几场,回来的时候,墨雪还在楼下跟着铁骕求衣点灯熬油地念书,风逍遥倒是无忧无虑的早早睡下了。

  西苗闷热,窗开着,进来的都是湿气,粘在人身上黏黏的。冰釜在楼下,罗碧躺床上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睡着,铁军卫营里不知道打过什么药,四周蚊虫很少,只偶尔能听到夏虫隐约低鸣。将近中夜时,楼下的灯火熄了,罗碧听到墨雪上楼来睡觉,风逍遥的鼾声断了断,大约是被挤到一边去了。

  罗碧继续躺着,身上出汗不大舒服,想去洗洗,又觉得外面那两个孩子已经睡下,不好再惊动了,心里有点烦,想着明天晚上干脆在下面找个地方打地铺算了。

  他躺着上神,不知道过了多久,将睡未睡的时候,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。

  那声音很细,听得出是身上有轻功的,接着是外面窗棂被推开的吱呦轻响。罗碧想,这什么事,做贼都做到铁军卫来了,便撑身起来,隔着床头的窗向外望了一眼,正见到风逍遥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夜装从外间的窗户上轻快地跳下去,不多时,便隐没在深浓的夜色里不见了踪影。

  深更半夜的副官私自离营,哪都没有这规矩。罗碧正想下楼去跟铁骕求衣说一声,却见楼下的窗也跟着开了,铁骕求衣探身往他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,便将窗重新关上了。

 

  风逍遥乘着深远的夜色来到锋海,在锋海大门前转了几转,抬头望了眼弯月,大约已经过了丑时。他抬手敲了敲门,半天无人应,大半夜的也不好喊人,他看看四下无人,便利落地从一边的围墙上翻了进去。

  锋海分外殿和内府,中间隔了遥遥数重庭院回廊,风逍遥记得营里来锋海的路,却不记得锋海里应该怎么走。深夜的锋海门庭皆闭,四下昏暗寂静,路旁的宫灯都熄了,走来走去都是差不多的房子。风逍遥静悄悄地走了半天,没见到人,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,茫茫然的正想着要不先回去,却见面前的垂花门后是一池清水,月下池水漾漾,中心有个湖心亭,亭中一豆烛火隐隐约约,仿佛有人在的样子。

  风逍遥顺着回廊走过去。两旁池水中栽了红莲千重,暗香脉脉,夜风掠过的刹那间,莲叶接踵摩擦,那刷啦啦的声音,在这寂静的夜里也显得格外清晰起来。

  星月之下,天光照水,烛影昏昏中,但见一人披着单衣坐在漆红廊柱下的石台上喝酒。他朝外坐着,身旁放着一个精致的螺壶和红瓷杯子,细瘦的两条腿在月光下白的刺眼,十分随意地耷拉着,脚尖几乎碰上了水中的一朵白荷花。那宽大轻薄的外衣松垮地搭在他肩上,漫长的衣摆在地上蜿蜒拖开,一角被一个倾倒的空酒坛压住,染了一块湿迹,却挥出烈烈酒香。

  风逍遥不知道这是什么种的酒,隔着很远就闻得到那醇厚浓郁的香气。

  风逍遥望着他,约略认出他是白天那个管事的小公子,心里想,原来他有这么瘦的……白天见面时,他穿的是见客的正装,把体格撑起来,并看不出什么来,眼下他穿的是居家的常服,大约是外衣太大的缘故,显得十分单薄,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着喝酒,未觉有些伶仃。风逍遥想了半天,在心里拣出个合适的形容词,想:这人长得跟棵豆芽菜似的,使点劲儿就能给他掰折了……

 

  豆芽菜的心绪很坏,躺下翻来覆去了很久也没有睡着,越躺越烦躁,便偷偷地跑到庭院里喝酒。

  这些酒,娘亲是不许他碰的,理由是他年岁还小,不到喝酒的时候。以前爹喝酒的时候,他就趴在爹的膝头眼巴巴地看,爹拿着酒杯逗他却不给他喝,等娘走了,才偷偷用筷子尖儿蘸一点给他尝尝,这“偷偷”的小动作要是被娘发现了,那他们爷俩都要一起挨骂。

  那时候他想,不就是点酒,早晚要找个爹娘都顾不上他的时候喝个痛快的。

  他想啊……想啊的,就过去了许多年。而如今这个愿望真的应现了,爹病重,娘一心扑在爹身上,谁也顾不上他了。他从酒窖里搬了许多出来喝,曾经那预想中的痛快却没有出现。这酒真难喝,远远比不上当年爹筷子尖儿上的那一小口……

 

  锻神锋察觉身后有人时,风逍遥已经离他很近了。

  锻神锋手忙脚乱地抄起一旁的空酒坛站起来,作势要砸:“谁!”

  他突然起身,风逍遥吓了一跳,后退了几步,手按在腰间的柴刀上:“……”

  锻神锋盯着他看了半天,才想起来他是白天跟着铁骕求衣一起来的那个少年,见他腰间有武器,锻神锋心里是有点慌的,他手边什么都没有,只能举着酒坛子,装腔作势道:“你是铁军卫的人?半夜跑到锋海,鬼鬼祟祟的,干什么?”

  “我……我是来买兵器的……”说着,大约也觉得自己按着刀不大好,便放开了。

  “啊……?”锻神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见他握着刀的手松开,略略放下心,但酒坛子仍举着“要买兵器白天怎么不买?”

  风逍遥挠挠头:“白天没带钱……”

  “那怎么不叫铁骕求衣给你买?”

  “老大也没什么钱,我不好再要他的东西……”

  “他没钱?”锻神锋翻了翻白眼,冷笑一声“哼……你要买什么?”

  “就是你家客厅里摆的那把短刀,多少钱?”

  锻神锋这才放下酒坛,拉了拉外衣,坐在石桌旁,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:“你能出多少?那把是我以前打的,看上的话,可以给你算的便宜一点。”

  风逍遥解下腰间的钱袋,倒出来一把铜板和几块碎银子,拢起来往锻神锋面前一推:“够吗?”

  “……”锻神锋看着桌上一堆零碎,神情变得很难看,半晌抬眼看了看他“你这是跟谁打发叫花子呢?”

  “……不够啊?那要多少,你开个价。”

  “白银五千。”

  彼时的风逍遥不知道道域和苗疆还有汇率问题,苗疆武器市场物价的波动他也不清楚,一听这价钱惊得差点跳起来:“五千?!我兄弟那把血……名剑要是拿出去卖也不过才一千两银子!你这一把刀要五千?”

  “那你去找那个一千两的!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

  锻神锋厌烦地挥挥手:“没什么事的话你走吧,带够了钱再来。”

  风逍遥没动,其实是被酒香勾住了,却没好意思问问这酒叫什么。

  “你还站在这干嘛?再不走我叫人了。”

  “我……”风逍遥抓抓头发“那个……你怎么大半夜的自己坐在这喝酒啊?”

  锻神锋莫名其妙的:“我爱什么时候喝酒你管得着吗?”

  “管不着,管不着……”风逍遥想,这人脾气可真坏,又问道“这酒还挺香的,是什么酒?”

  锻神锋看看他,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他盯着地上的酒坛,大约也明白过来了,俯身拾起地上一坛还没开封的扔给他:“这酒难喝得很……你喝了吧,喝完快走。”

  风逍遥接过,说着不好意思,却立即拍开封泥,仰头灌了一大口,抹了抹嘴道:“嚯……这酒还不好喝?”

  锻神锋抿了抿自己杯子里的:“没什么好喝的……我不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,我爹爱喝,我从没问过他。”

  风逍遥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下,锻神锋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
  风逍遥道:“你爹……是不是病了来着?”

  “……是。”

  风逍遥喝酒,望着他,不过是个形单影只的少年人……

 

  白天从锋海回去的路上,铁骕求衣偶然说起,锻门主的病怕是好不起来了,以后锋海的诸般难处,恐怕都要由这位小公子一肩挑着。虽然风逍遥自己也没有年长到哪里去,但眼前这稚气将褪未褪的锻小公子,也让他觉得也怪可怜的。

  风逍遥并没有什么能拿出来宽慰人的经历。他自己的那些旧事,别说开解他人,自己回想起来的时候都心惊肉跳。

  好在,还有酒。

  风逍遥在故乡修行念书的时候是不许喝酒的,来到苗疆之后才第一次尝到了酒的滋味。酒可真是好东西……他初尝的时候不觉得好喝,却喜欢那喝醉后昏昏欲睡的感受。醉了好,醉了就没烦恼,许多难受的不愿想起的事情都变得迷离不清,才不会让人继续想逃。他明白这叫醉生梦死,但为人一世便注定了诸多挂碍困苦,要是能真的醉死在梦里,也没什么不好的……

  仿佛跟风逍遥置气一样,风逍遥喝一口,锻神锋就灌一杯。虽然说着不好喝,但看样子,还是喝高了。

  他絮絮叨叨地跟风逍遥说着家里的变故。说曾经他渴望成长,要超越父亲和那个人,不想再被当小孩子看,可是现在突然发生的一切却让他觉得无所适从。

  风逍遥静静听着,随口说这没什么不对的,哪有人长大不挨打的。揍要早挨,否则以后走街上让人瞪一眼都受不了。

  锻神锋仿佛没听见,自顾自说着自己的。

 

  这偌大的江湖上,谁没有点伤心事呢?可放不下眼前的完满,日后也必将有无数的遗憾。

  他们都还是少年,还这样年轻着。他们还有很漫长的将来,那些岁月足够他们用来淡忘和成长。

  风逍遥仰头抖尽了坛里最后一滴酒,心里想。等他活到老大仔那个年纪,也许今日种种,也都可以轻描淡写地以一句“当年”一带而过了罢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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