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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苗疆三杰】子夜歌(幕廿三)

我已经被副楼迷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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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千雪凭着矮几坐着,心情看起来不怎么样。温皇与他对坐,大约知道是什么事,只是等着他开口。

  半晌,千雪从怀中摸出个纸封放在几上:“锻门主死了……王兄让我把这笔钱给你带来。”

  温皇拾起纸封拆开,拿出里面厚厚一沓银票,点了两遍数清了收起来:“代我谢过王。”

  千雪气闷着,没看他,深长地叹了口气“锻门主过世以后,夫人处理好后事,门主头七那天跟着殉情了。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“夫人的身子从井里捞上来的时候都……”千雪顿了顿,十分不忍心“小公子连悲带吓的,眼一闭昏迷到昨天才醒过来,爹娘的丧事都赶在一起……”

  温皇低头喝茶,慢慢道:“他命该如此。”

  “那孩子才十五,以后怎么办。”

  温皇转头望着窗外摇落的桐花,静默了片刻,淡淡道:“……能让锻门主照看小公子到十五岁,已经是你王兄的仁慈了。”

  千雪最烦的便是他眼下这幅样子。

  千雪一直都知道温皇的确是冷情的人。他不喜欢温皇身上的这种特质,只是过去的相处中,鲜少有机会让温皇将这种淡薄的情绪带出来。他对温皇一贯是没看见的都当做不知道,可事情临到眼前,亲眼看着温皇那没人味儿的神情,他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。

  “锋海还剩着一摊子家业,小孩子身边连个人都没有,你叫他日子怎么过?”

  “别说锋海铸术他已尽得锻门主真传,哪怕他就是什么都不会,以锋海的家底,坐吃山空都足够他吃到下辈子。”

  千雪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了:“我知道你不在乎,但也用不着说这种风凉话吧?”

  温皇略冷笑着:“我不用锋海的兵器,跟锻门主也没有什么交情,于我这只是生意。你有时间跟我感怀那位小公子坏我心情,倒不如回去问问你王兄,特地让你送钱来给我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“温皇,你……”

  温皇神情愈发冷漠起来,对千雪强压的怒气根本就不在意:“冤有头债有主,有火你回去找你王兄发,不要在这里搞的好像是我对谁不住一样。”说着,又看了千雪一眼“凤蝶在里面,你要看看她就去,不去的话你自便吧。”言罢拂袖而去。刚刚踏出隔扇,就听见里面哗啦一声,好像是千雪把杯子砸了。

  侍女听见里面的动静吓了一跳,为难地看了看温皇。

  “不用管,爱砸让他砸,还厉害了……”

  温皇深吸了一口气,说话时淡淡的,没有表情,但看那眼底凝霜的样子,分明是已经上火了。

 

  酆都月在外间坐着,约略听见了里面的动静。

  他一早就听说锋海门主卧病,却不想这么快就死了,居然还是温皇给弄死的。

  可真是了不得。

  酆都月没觉得温皇说的有什么错处。

  他是不是天生就和温皇是一路冷心薄情的人仍未可知,但他对人命确实也是不在乎的。

  世情凉薄,人间万苦。在风行宫那几年他什么没见过,好好的人活得不如宫主小妾养的猫,说不准哪天就被冠上个莫须有的理由给祭天了,当众吊起来开膛破肚,花花绿绿的肠子肚子铺开一地。一开始他受不了这刺激,熬不住吐了几回,后来见得多了,都麻木了,面不改色地围观下全程,还能算算过后能吃几顿荤。

  人么,向死而活,早晚要过这一遭。人情啊权势啊……那都是虚的,时候到了眼一闭下了锅谁也不比谁差几斤白骨,所谓的后事,只是活人自己给自己找难过罢了。

  他们看过温皇的账,大约知道温皇是做什么生意的,温皇对此很坦然,从来就没有隐瞒他们的意图。双方对这样生意衍生出的伦理道德问题都不在乎,于是心照不宣,合作愉快。至于逝者的身后事以及亲朋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,就都是与他们全然无关的事情了。

  这是他们将来即将涉足的江湖的雏形。

  原本在未来那虚无缥缈的江湖上,会难过的也只有那些在乎的人。

 

  温皇从内室出来,见酆都月还在原处坐着,稍愣了愣:“你还在啊……”

  酆都月见他面色似乎不大好,颇有些尴尬,站起身来道:“这就回了。”

  “嗯……”温皇没心情再与他客气,坐在榻上养神。

  酆都月收拾起食盒来:“我先告退了,有事的话让人去叫一声就来。”

  “嗯。”温皇懒懒应了声。酆都月即将出门时,他忽然睁开眼:“对了。”

  “……楼主?”

  温皇从袖子里拿出刚刚千雪给他的那个纸封扔给酆都月:“赏你们了。你拿回去和百里潇湘分分,你们俩拿一半,剩下的分给楼里其他的女孩子。”

  酆都月顺着已经拆开的封口往里看了一眼,看清楚的时候手都抖了抖——别说是给他的,在风行宫,就算是公款他也没见过这么多的。

  “楼主……这……”

  温皇靠回软垫上:“我看着这些钱心烦,你拿着回去分了吧。”说完闭上眼,看起来是不打算理人了。

 

  百里潇湘从床被里打了个滚翻起来:“不是吧……就一把面条而已,给这么多钱?!”

  酆都月还恍恍惚惚的,在通铺上靠窗坐着发呆,半晌才道:“没说全给……一半咱俩分,另一半给屋里其他的侍候人。”

  百里潇湘飞快地数着银票:“一半也不少了,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银票呢……”

  酆都月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
  他很理解百里潇湘,大家以前真的穷怕了,都快不认识什么是钱了,刚刚他揣着钱回来时,一路上都觉得那纸封烧手。

  银票在百里潇湘手头翻来覆去地点了好几遍,才恋恋不舍地又塞回纸封里:“一下子有这么多钱了,你说买点什么?”

  酆都月不说话,这些钱拿着干点什么,他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。他对吃喝嫖赌都没有什么兴趣,生意不太会做,也没有什么心仪很久的奢侈品能买,所有烧钱的活动他都不理解也没有去理解的想法。在真的拿银票烧火做饭这种不切实际的用法都想过后,他恍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会花钱了。

  他撑开身旁的窗,呆望着外面空荡荡的小院子,慢慢道:“既然有钱了,那先买几只鸡回来养吧……”

  百里潇湘对他翻了个大白眼:“出息。”

  酆都月没理他,又坐了一会儿,忽然一脸严肃地翻身下床,揣上钱袋就走。那阵仗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跟人干架。

  百里潇湘吓了一跳,在后面叫住他:“你干嘛啊!”

  “买鸡去。”

  “……吃了饭再去!”

  “回来再说。”

  “有病吧你!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酆都月神神经经地走了。百里潇湘躺回去,摸摸身边装着钱的纸封,有点担心。他别是让钱给吓疯了。

 

  晚时酆都月如愿以偿地抱回来四只小母鸡和一地鸡崽子,还格外奢侈地买了以前舍不得喝的茶叶,一买买了两斤。

  百里潇湘觉得他真的有毛病:“你一下买这么多得喝到什么时候啊?”

  酆都月脸色深沉,仍看不出什么情绪来:“喝不了就扔了。”

  百里潇湘沉默了。

  百里潇湘泡了茶,二人坐在院子里喝茶,吹风,给一地圆滚滚的小鸡崽撒小米。夜风凉凉的,吹拂着身边的秋千架,架上绵密的紫藤叶唰啦唰啦地轻响,伴着散乱联翩的思绪,飘落得无边无际。

  神仙般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?

  大约是因为有钱了的缘故,百里潇湘泡茶时下的茶叶很多,泡出来的格外浓酽。可他二人在风行宫养成的习惯是再难喝的茶也要喝完才行,不能浪费。于是双双在院子里坐到几近天明,熬得眼睛通红也没有丁点儿睡意。

  天光微微泛亮时,百里潇湘想,还珠楼是个好地方,如果能长久地在这里干下去,那曾经他那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,也许都能够应现。

  而酆都月想的是,楼主不错。

  想着,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,对望了一眼,便接着喝茶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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