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苗疆三杰】子夜歌（幕卅三）
过年么，该交的公粮也得交上了。
完结倒计时，最后这几章可能会有点短小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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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过路过的老少爷们儿有兴趣的还请戳下子夜歌的本宣，点个印调让我心里有点数，感谢~
【幕卅三】
二十八的时候，姚明月的娘家来人了。大约不愿意给娘家人看见她现在过的不好，故而让人去把罗碧叫回来，格外容忍了他进屋上床，给人做个样子。
来的是交趾王后带着些其他近亲，交趾王因为还要坐朝理事的缘故，没有一起过来。
姚明月和罗碧赌着气，年下该做的腊肉，豆腐之类的一概没准备。侍女们前些日子给她做了新的冬装，她嫌是红色的也不要穿，平日里仍穿着素色的长袄走来走去。一冬天家里人都在忙着照顾她，没有染布，院子里的竹架上空荡荡的，未免显得冷清。
罗碧一听说丈人家要来人，觉得不好给人看见家里这样。可年前的大集已经闭市，想买现成的没处买，干脆跑去还珠楼劫了一车还没晒好的腊肉和两大盒豆腐，连夜拉回将军府晒在院子里，好在丈人家也带来不少年货，这年还颇过得去。
姚明月初次见喜又很快小产的事情早就传回了交趾。
夜里，姚明月手里做着些针线，满不在乎地跟罗碧说，这次跟着娘亲一起来的，一定有准备来看她笑话的人。说着，自己想了想，扔下手里的东西，起身从柜子里翻出来那身新做的衣裳披在身上，回头问罗碧：“好看么？”
罗碧点点头，说好看，又问道：“你不是不喜欢这件么？”
“是不喜欢，可不喜欢也要穿……”姚明月捧着披风在手里，静静凝望着上面的鸳鸯云纹，半晌轻叹了口气“给人见我穿的不好，就知道我过的不好，你不把我放在心上……我不愿让那些人高兴，也不愿意我娘难过……”
“……”
罗碧没说话，扯着她的衣袖，顺着袖口摸到了她的手，攥在手心里握着。
姚明月神情淡淡的，与他握了一会儿，便皱皱眉头抽开手，拿着那披风交给侍女叫去熨烫一遍，明日见母亲的时候要穿的。
罗碧的手悬在半空，掌心还留着些带着暗香的温度……
他心里仍觉得很对不住姚明月。但其实说实话，他知道自己有错，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，绞尽脑汁想了半天，只觉得自己好像没挤出太多时间陪她。姚明月现在心里烦他，不愿意和他谈这些事。他自己参不透，身边的朋友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光棍，别说结婚，大部分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，也就千雪给过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建议，可他照着做了也没有什么效用……
姚明月的许多事情他不懂，他的许多事情姚明月恐怕也不能明白。日子过成这样，两个人大约也都打消了对方能明白自己的念头。可不管怎么说，夫妻一场，日子总要过下去，左不过——
至高至明日月，至亲至疏夫妻。
次日交趾王后一行人就到了。
姚明月和姚金池姐妹见了娘亲，母女三人先抱头哭了一场，之后王后才抹着眼泪受了罗碧的见礼。
过午王后还要去宫里参上拜见。把随行的人安顿下，罗碧又忙着去准备进宫的车马。
卧室里，王后随身拿出些药材和补品交给姚明月，没敢提那件事，只说让她要好生养着自己的身子。王后心疼女儿，说着说着便又掉了眼泪，伸手摸着姚明月的鬓发道：“才这些日子没见，怎么瘦成这样了呢……”
姚明月低了低头，淡淡道：“我没事……”
王后道：“金池到底年纪还小，帮不上你什么，你一个人在这边打理这个家，更该好生照看着自己的身子，否则受苦的还是你自己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母亲别哭了……”
王后抹了抹眼泪，低声问道：“罗将军……他待你好么？”
姚明月思及往日种种，实在是不好意思点头把这个“好”字说出来，抬眼看向别处，敷衍道：“还行吧……”
王后叹了口气，劝道：“我当年嫁给你父王的时候，也就如同你现在差不多大……你父王他也不是样样都好的，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过下来了。”
姚明月听着，没说话。
王后又道：“男人都是这样的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。嫁了就是嫁了，往后就这么一个男人了，日子过起来，难免磕磕绊绊有些烦扰，你还这样年轻着，有些事也该自己想开一些……女人么，过的是好是坏是喜是悲，都是自己的事情……”
姚明月沉默了半晌，觉得这种说法实在是太可笑了。
“男人可以什么都不用管，女人不痛快了还要自己学着想开，可我就是想不开……女人怎么这么难呢？”她没有理会似乎还想说什么的王后，起身打开门“外面车马备好了，我先陪娘亲进宫吧。”
王后站起来，看着姚明月那冷漠的神情，没有继续说话，却心痛了起来……
从宫里回来已是傍晚，家里备了宴招待丈人家。
与王后同来的那些近亲，看得出都想打听打听之前姚明月小产到底是怎么回事，但碍于罗碧在，姚明月大小是将军夫人，最终也都没敢真的问出口。
这大约就是姚明月说的那些想看笑话的人吧，罗碧喝了点酒，心里觉得是有些讨厌。
里外忙了一天，晚上罗碧回屋的时候，姚明月居然没有把他往外赶。
许久没爬上过自己的床，一下子躺下去，罗碧不免还有些怀念。
姚明月睡在里侧，照例翻身面着墙，不理他，也不跟他盖同一床被子。
屋子里的灯都熄了，只有寝台旁的一盏银烛跳跃着火苗，摇摇曳曳的，仿佛他们成婚那夜的红烛，漾着昏黄的暗光，将帷幕里的一切都模糊了面目。
罗碧有点睡不着，睁眼躺着。
姚明月背着身，不知道睡没睡。罗碧歪着头看她，那身形在床被下跟着呼吸微微起伏着，罗碧盯着看久了，不觉有些喉咙发干。
自从她小月后，他们就再没……
罗碧心念略动，翻身慢慢地挪到姚明月的被子里。
姚明月的身子略微颤了颤，没理他，只在腰被搂上的时候拽开他的手，可他仍不依不饶地搂过来，反复几次之后，也随他去了。
姚明月闭上眼，顺遂着他，渐渐细静地气喘起来。
大约心里还是有所不安，这一夜罗碧待她也格外温存些……
